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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加密金童的游戲人生

            吳晨2023-10-23 18:37

            吳晨/文

            山姆·班克曼-弗里德(媒體通常以“SBF”稱呼他)在華爾街另類投行簡街資本(JaneStreetCapital)的成名作是利用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的數據做交易。整個計劃由當時只有24歲的SBF操盤。他觀察到大選臨近,只要希拉里有好消息,美國和一些新興市場的股市就會上漲,相反只要特朗普的行情見漲,市場就會下跌。套利的機會涌現,大多數機構和個人都是從CNN這樣24小時有線新聞機構來了解選舉的變化,如果能構建類似CNN實時追蹤選舉表現的平臺,比市場更快預測選舉結果,簡街資本就能利用信息優勢來賺錢。SBF著手構建了一個檢測全美選舉動向的平臺,讓公司在大選夜比CNN快了近一小時判斷特朗普勝算的機會超過六成。在紐約睡覺前SBF下注做空美股和其他主要新興市場股票,因為特朗普當選自然對股市不利。一切都很順利,一覺醒來特朗普果真當選。但市場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美國市場消化了特朗普當選的消息,反應非但不跌反而大漲。簡街資本此役虧損3億美元,是公司史上最大的一筆虧損。

            簡街資本并沒有因此責罰甚至批評SBF,因為這一投資思路清楚,流程明確,執行清晰。簡街資本的邏輯是,如果一切都做對了,就不需要有人為3億美元的巨額虧損而負責,畢竟大家都是在沒有充分信息的環境中搏殺。

            一年后,SBF創建了加密貨幣對沖基金AlamedaResearch(阿拉米達研究),在不同市場比特幣的價格套利中挖到了第一桶金;隨后他又創建了FTX加密貨幣交易所,一度成為全球第二大加密交易所;到了2021年,他被福布斯評為30歲以下全球首富,身家估值225億美元,被譽為加密金童。其興也勃,其亡也忽,到了一年后的11月,FTX暴雷破產,一個月后SBF也被控挪用客戶資金超過60億美元而入獄。案件今年10月初在紐約開庭,是美國最近最轟動的白領犯罪案件。如果被判有罪,刑期可能超過100年。

            全球媒體之所以醉心于SBF,不僅因為他是橫空出世的金童,也因為他是有效利他主義(EffectiveAltruism,簡稱EA)的擁躉。EA的參與者希望“不擇手段”掙錢,然后捐出大部分資產,用于最有利于改善未來社會福祉的項目,SBF也宣稱要捐出大部分財富,收獲了不少仰慕者。而現實中,SBF的確不吝花錢,在EA的旗幟下,他大肆向政客捐錢,自以為貫徹有效利他主義去影響公共政策,其實是金權政治的翻版,而且更加赤裸裸。

            比如,SBF很討厭特朗普,擔心他在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中東山再起,就與以參議院少數黨主席麥康納爾為代表的共和黨溫和派接觸,開出幾億美元的支票,讓他去支持那些反對特朗普的候選人。更奇葩的是,SBF還腦洞大開,與特朗普團隊溝通,詢問如果勸說特朗普不再競選總統,需要花多少錢。這又是一個非常天真,無視規則,而且很可能觸犯法律的行為。據說對方的報價是50億美元。

            10月3日SBF出庭受審,著名傳記作家邁克爾·劉易斯的新作《GoingInfinite》(《走向無限》)也同時上市。劉易斯在2022年初決定撰寫這部加密金童的傳記,并為此花了半年時間“作壁上觀”SBF的工作和生活,直到FTX暴雷。這部傳記算是給SBF和FTX暴雷案一個劉易斯式的解讀,也讓我們對美國創業生態有了更多維度的認知。

            游戲人生

            對SBF影響最深的三點可以說是游戲、華爾街另類交易所交易員的經歷,以及有效利他主義(EA)。

            青少年時代,SBF喜歡打游戲,尤其是規則不斷變化的戰略游戲Magic。這款戰略游戲允許玩家花錢買裝備,但并不像其他的游戲那樣有錢就能充大亨,因為規則不斷在改變,購買的裝備可能失效,需要在不確定的環境中不斷去適應變化,而不是簡單地靠刷游戲積累經驗攢裝備就能贏。游戲也幾乎成了貫穿SBF工作始終的一部分。劉易斯書中最搞笑的一幕是SBF一邊與“穿著普拉達的女魔頭”(Vogue總編輯)安娜·溫圖爾(AnnaWintour)視頻通話,一邊打游戲。打游戲是他最喜歡的放松方式,尤其是他在對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需要敷衍的時候。

            游戲給他的影響很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恐怕是他的世界觀。有意思的是,馬斯克也是游戲狂徒,甚至可以說游戲塑造了他對風險超乎尋常的忍耐力,因為在游戲里,玩家可能愿意賭到最后一塊銅板,因為大不了重新來過,這是現實商場中絕大多數人沒有的選擇。但如果混淆了虛擬世界與真實世界就可能冒下驚人的風險,也可能再劫難逃。不過,馬斯克與SBF不同之處在于,無論是造電動車還是發射火箭,他都是在現實世界中打拼,從游戲中收獲的冒險承受力可以讓他破釜沉舟,冒險一搏,當然運氣也都恰好在他身邊。SBF的加密世界則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加密世界就是一個真人版的游戲世界,賭性十足。在加密貨幣價格雪崩的2022年夏天,戲如人生可能導致SBF不懂得及時止損,當然對風險的高承受力也讓他能面對幾十億美元的投資虧損而泰然自若,以為能找到起死回生的機會,并不惜挪用客戶的資金。

            在另類投行簡街資本做交易員的經歷深刻塑造了SBF。他大二時就加入簡街資本實習,并很快拿到聘書。簡街資本從實習生開始就極力營造一種“賭博文化”,鼓勵實習生之間,或者交易員與實習生之間賭博。什么都可以賭,比如賭哪位實習生能留下來,或者賭誰到底有沒有一個在美國職棒中打球的親戚,只是設定一天輸錢的上限是100美元。

            鼓勵賭博并不是為了培養賭性——雖然其結果一定會增強賭性,尤其是當你看到穩賺套利機會的時候——而是希望培養一個人分析環境,找到看問題不同的視角,把原本定性的問題轉化成為定量的問題來分析,并且用概率分析的視角冷靜地判斷勝率,然后大膽一搏。

            作為另類投行的簡街資本和比特幣一樣,都是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金融市場上出現的新物種。金融危機后,傳統投行變得束手束腳,因為需要面對更多的監管,“草根”基金公司和投資公司由此崛起,投資套路也變得越來越不同。它們更青睞量化交易、自動交易(機器與機器之間的交易)和高頻交易等,不遺余力地尋找市場中的套利機會。而這些日益成為主流的另類交易往往是賭注高昂的零和游戲,考驗交易員對非對稱信息的掌握,對交易對手的行為學判斷(他這么做是不是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以及利用海量數據分析尋找市場中潛藏機會的能力。

            SBF被證明特別擅長在缺乏充分信息的世界中賭博,甚至可以說他對此瘋狂上癮。在他看來,量化交易的金融市場就是一種游戲,一個規則不斷變化,信息又不完全的游戲,與他喜歡玩的游戲如出一轍,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算計,每個人都需要適應不斷改變的規則。這也培養了他無視規則的態度,如果他是游戲主導者的話,他更會試圖改變游戲的規則,隨著FTX在加密世界中的影響力日益增強,他也正是這么做的。在他眼里,規則和法律都比不上游戲中的叢林法則,重要的并不是紙上規定了什么,而是現實中如何發生的。

            EA給SBF帶來的影響則是教會了他做任何事情,都習慣用概率來評價獲勝的比率,同時特別在意一項決策預期收益的最大化。EA強調賺大錢賺快錢,鼓勵信徒成為“造富者”,因為有了更多的錢捐出去才能給社會帶來更多福祉。在簡街資本,SBF第一年起薪30萬美元,第二年漲到了60萬,第三年則超過100萬,如果按照這個軌跡發展,幾年后成為合伙人,年收入1000萬沒問題。以EA模式判斷,他已經在成為造富者的路上??墒钱擲BF看到2017年比特幣爆火之后,他重新計算了自己職業生涯的預期收益:一邊是比較穩定的能一生賺取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另一邊是有可能收獲指數級的財富,SBF選擇了冒險。

            EA鼓勵信徒拼命掙錢,尤其喜歡掙套利的錢,卻并不在意做什么,怎么掙錢。SBF之所以最終在加密貨幣市場毫無節制去賭博,把掙錢作為目的是一個原因。雖然SBF成名之后裝扮成為加密世界中的白衣騎士,對外不斷強調合規,推動更多加密貨幣的交易在美國落地,但他與比特幣真正的信徒還是有本質的區別,加密貨幣只是他快速獲得財富的手段而已。

            SBF和他身邊聚攏起來的一群創業者是又一群“書呆子”創業的經典案例,他們大多是數學天才,年輕,名校畢業,過人聰明,懂得如何從數據中挖掘機會。他們很多也是EA的信徒,大多接受過簡街資本訓練的洗禮。三者結合起來恰好適合在加密世界的賭博游戲中縱橫馳騁。加密世界是一個規則多變甚至可以說缺乏規則的世界,也是一個信息不透明的邊緣世界,更是一個充滿套利機會但也充滿陷阱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容易變成金融投資/投機的數字游戲,也更容易滿足EA賺快錢的目標。

            SBF最大的短板是對金融的本質缺乏認知,對真實商業世界的爾虞我詐缺乏判斷力,也沒能認清加密世界是一個邊緣人的世界,一個全球創業者雜處的世界。當他帶著“金融博弈游戲”的認知一個猛子扎入加密世界的叢林,很快帶著輕易賺來的財富大張旗鼓地去“改變世界”的時候,在現實世界碰得頭破血流是遲早的事情。

            龐氏經濟學與賭場資本主義

            加密世界的現實狀態到底是什么樣?批評者用兩個詞來形容。一個是Ponzinomics(龐氏經濟學)另一個則是CasinoCapitalism(賭場經濟學),雖然有所偏頗,但的確指出了幣圈的問題。龐氏騙局一般人都很清楚,莊家用高收益吸引用戶,用后續用戶的錢用來支付前面人的利息,越滾越大,直到韭菜剪完為止。但加密世界的龐氏騙局又有所不同,只要加密貨幣的價格越來越高,后續為了賺快錢的人入場也就越來越多,并不需要有一個單一的莊家,比特幣就是最好的例子。當然,剩下幾百種加密貨幣就不一樣了,通常后面都會有莊家,通過各種對敲手段抬高幣值。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賭場經濟學用來形容加密貨幣世界的交易所更形象,只是加密貨幣的交易所更純粹,沒有賭場那種好吃好喝,小賭怡情,在拉斯維加斯還能看個秀啥的。這些交易所的存在就只是為了拼命賺快錢。

            用賭場經濟學來形容混亂的幣圈,有三點相似之處,這也是為什么像FTX這樣的加密交易所挑戰連連。第一,賭場不會帶來任何實質的創新,也不會創造新的生產力,但賭場內的競爭十分激烈。賭場是零和游戲,贏的錢一定來自于輸家,唯一一直掙錢的是莊家。第二,賭場需要有莊家,莊家并不參與賭博但穩賺,因為每筆交易莊家會抽頭。這也是為什么FTX這樣的加密交易很像賭場,盈利性也特別好,2021年就超過10億美元。第三,賭場是白道黑道通吃,與洗錢等一系列地下交易脫不開干系。此外,為了把持賭場的收益會出現幕后的黑幫火并。這一點與混亂的幣圈確實也有一點相似之處,逃避監管、地下交易、洗錢仍然是幣圈一再出現的問題。至于FTX與第一大加密交易所幣安的恩恩怨怨,以及幣安的老板在FTX倒臺過程中扮演的角色,也的確讓人浮想聯翩。

            劉易斯看透了加密交易所的莊家的本質。賭場離不來有效的莊家。阿拉米達研究是FTX創建之后最大的客戶,也是為整個交易所提供撮合交易最大的對手方,兩者的實控人都是SBF。所以SBF不僅開了賭場,也帶進來最大的賭客,撮合交易吸引更多賭客來玩。并不是說普通的賭場真的不參與賭博,但賭場開久了,一定不再會賭博,因為開賭場本身基本上穩賺不賠,這也是SBF之所以要加入已經擁擠的交易所賽道的原因。

            那為什么SBF不好好做穩賺的莊家呢?因為加密貨幣的賭場都是草創,FTX也只成立了兩三年,產品很新,規則缺乏,賺錢太猛,都會帶來一系列問題。比如FTX自己發幣FTT,也是擁有FTT最大的莊主,也很可能自己做莊抬高FTT的價值,割普通投資人的韭菜。這種做莊已經脫離了“賭場”的正常經營范圍了,FTX自己2021年對加密市場做研究發現,小的交易所,八成的交易都是莊家控制的不同賬戶之間對敲帶來的交易,大的交易所,這一比例大概在三成,可見一斑。

            賭場的黑白通吃也是對幣圈邊緣人角色的類比。如果印錢和開賭場是那么賺錢的買賣,又缺乏監管,沒有誰發牌照,那么交易所之間的爭斗就會變得你死我活,尤其是FTX希望成為宇宙第一大交易所的時候,對手一定會偷襲它的軟肋。SBF對幣圈的江湖規矩還是太天真。就在暴雷前的幾個月,他在和迪拜監管機構商談將FTX總部搬到迪拜時,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要求最大的競爭對手幣安離開迪拜,不給別人留下任何退路。等到自己出問題,被幣安擺一刀,回魂無術,還是漠視江湖規矩。

            雖然加密交易所神似賭場,劉易斯還是對SBF抱有一定程度的同情,因為他表現出要讓自己的加密交易所成為比較好的,比較合規的交易所,有志向逐漸推動加密交易融入主流,推動去中心化的金融創新給傳統金融帶來改變。但SBF的盲點在于,一直沒意識到這個市場遠沒有到需要整合的時候,也不懂得留一個比自己“更亂”的交易所其實并不是什么壞事。

            這種戰略的失焦有兩大原因:一是SBF缺乏成年人的指導,也缺乏向現實世界學習的自我反省與認知;其二則是快速致富,突然拿到億萬美元的狂飆,無視規則,自以為是。

            金錢的確有腐蝕力,尤其是如此快積累的金錢。SBF在揮金如土上的確又創造了一個記錄。他的揮金如土很少關乎個人享受,雖然1.5億美元在巴哈馬購買房產,自己和高管住的豪宅價值3000萬美元,一次性給父母1000萬美元,都是不是小數目。但是他在其他方面的一擲萬金,更是堪比中東土豪。

            簡單給21到22年SBF花的錢算一筆賬,可以說揮霍了一筆驚人的巨款:40億美元做風險投資,15億美元做收購;此外,2022年他花費了25億美元從幣安回購FTX的股份,之前FTX花了2.5億美元購買房地產,主要是在巴哈馬構建公司的全球總部。更令人咂舌的是FTX成立三年,錄得15億美元的費用開銷,還有10億美元被SBF歸為亂搞。

            一筆糊涂賬接近100億美元,即使算上兩年內交易所的利潤,凈資金花銷也超過65億美元。FTX破產案指控挪用了客戶資金也大概是65億美元。換句話說,如果這筆糊涂賬屬實的話,SBF的確花了太多別人的錢。

            如何評價劉易斯

            《GoingInfinite》與9月初出版的艾薩克森的《埃隆·馬斯克傳》一樣,被稱為沉浸式報道(ImmersiveReporting)代表,兩位作者也都是撰寫此類非虛構書籍的大家。兩本書合看,能幫助大家理解孕育創新與泡沫的土壤,區別什么是真正有影響力的創新,什么是撩撥普通人FOMO(FearofMissingOut)情緒割韭菜的泡沫。

            不過相比艾薩克森,劉易斯的這本書爭議更大,因為如果SBF被定罪,他就在為一個罪犯作傳。仔細分析,這本書有三點精彩之處,也留下一點遺憾。

            首先,劉易斯清晰捕捉到塑造SBF大環境的特點: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另類交易和量化交易的盛行,簡街資本這樣的另類投行選擇年輕數學專才,在公司內部培養他們把金融市場當成游戲的賭場來運行,運用冷酷無情的定量分析來挖掘市場種套利交易的機會,這些都為SBF的橫空出世奠定了基礎:一個個性特別,喜歡在不確定游戲中博弈,而且在華爾街某種“零和游戲”中鍛煉出賭性的年輕人。

            其次,他對SBF的性格捕捉也不錯。他并不質疑SBF對有效利他主義的執著。和其他2010年代叱咤風云的硅谷大亨,比如優步的創建者卡蘭尼克,或者WeWork的創始人紐曼不同,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沒有任何丑聞。他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大學生,卻突然被給予巨大的財富和重大的責任。但他的天真、對世情的缺乏了解、只會冷酷的算計,以及人生如戲的態度,在險灘重重的加密世界遲早會翻船。

            第三,SBF是一個特別會操縱媒體敘事的人,從他個人表現在世人面前的奇葩裝扮(T恤、短褲、拖鞋),到他嘗到與媒體打交道的甜頭之后對媒體的開放態度,都證明他并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書呆子。相反他有他的精明,甚至可以說聰明反被聰明誤。

            遺憾地是,劉易斯也是他極力拉攏的媒體影響力作者之一,而且劉易斯本人也毫不遮掩他對金童的仰慕。

            劉易斯過去的幾本書,如《大空頭》和《點球成金》的主角,都是看到了別人所沒有看到的數據/現象,并據此獲得了驚人的成功。這些人與SBF有類似之處,他們善于找尋信息不對稱,決策依賴概率判斷,喜歡擁抱不確定的環境,敢于下大賭注。

            這種刻畫其實也可以說是劉易斯的自況。2022年他選擇SBF作為傳主,在聲名最盛的時刻為他開始寫作個人傳記,原本也希望寫一寫加密世界的金童,一段一度被稱為“加密世界的JP摩根”的公司的歷史,一位媲美一百年前金融大亨的后現代金融大亨的傳記。歷史給劉易斯開了一個大玩笑,在FTX暴雷的時候,他傳記一個字還沒有寫。他可以選擇項目爛尾——為什么要為一個很可能被定罪的金融罪犯,一個很可能堪比垃圾債券之王邁克爾·米爾肯的人物作傳?他也可以利用SBF給他的信息渠道論證其是否清白。但劉易斯這兩點都沒有選,反而選擇盡可能貼近復雜傳主,并明確表示希望自己的敘事為陪審團提供另一個了解SBF的視角。

            歸根結底,劉易斯選擇在信息的迷霧中用自己的聲譽下注,風險更高,回報也更大。

            (作者系《經濟學人·商論》總編輯,著有《超越烏卡》《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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